方柔今日难得闹了些脾气般,低声怨了一句:“我还得忍上这样久,心里实在不痛快。”太医只得不痛不痒地关切几句,并无实质作用。萧翊在屏风外听得分明,心中那阵焦虑再度席卷上来。不待太医提箱子出来,他已大步踏进内室,:“凌太医,当年珍嫔娘娘怀公主时,是否也与王妃症状相似?”凌太医忙行礼,又道:“禀殿下,当年珍嫔娘娘的主事医并非老臣,但印象中,珍嫔娘娘似乎也并不安逸。”萧翊颔首,“后来如何解决,你可有印象?”凌太医答:“据说是用了一味颂余出产的药。”萧翊没再说话,挥退凌太医,缓步走到方柔身边。她仍闭着眼,身子软得像某种小动物,就这样斜斜地倚靠着,宽大的衣袍遮挡了她隆起的小腹,不仔细看,只觉她仍与闺阁少女那般并无区别。萧翊抬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方柔轻轻叹了口气。二人一时无话,萧翊盯着她的小腹,想要抬手覆上,却又怕肚子里那位闹腾起来,惹得方柔更加不适。他坐上软榻,轻轻将她揽进怀中,细声安慰:“皇兄说了个管用的法子,我已安排何沉去请人。”方柔本想说人人都这样讲,无论是太医还是接生嬷嬷,来看过问过,给了不少主意,还有些偏门的法子,方柔起初不敢试,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统统无效。可她累得不行,索性不与萧翊争辩。也正是二人安静相对之际,何沉的声音越过了屏风:“殿下,人带来了。”方柔这才微微睁开眼,见外头站了三人,何沉身后的两人她瞧不清楚,认不准。萧翊将她扶起坐好,下了软榻,命春桃进来伺候,他缓步走了出去。春桃上前,低声说:“姑娘,外头是颂余国的使臣。”方柔讶然地看她一眼。率先开口说话的是吉古丽,她向萧翊行了礼,二人说了几句,听着像在问颂余土产,后不知怎么又说起了当地医术。吉古丽道:“女子害喜之症各不相同,这在我们颂余算不得奇怪,更不是疑难杂症。”萧翊沉声:“若非皇兄提点,孤倒从未耳闻,原来颂余医术要比太医院众高妙许多。”吉古丽笑了笑:“殿下说笑了,高妙算不上,只是颂余有一土产草药,安神舒筋,能叫女子减缓疼痛,身子不疼了,夜里自然睡得好些。”“再有,孕时脾胃虚弱,辅以中原推崇的针灸之术一同医治,能极大缓解害喜之症。”吉古丽说完,萧翊久久没有发话。方柔在屏风内细听着,心中不由好奇。良久之后,萧翊才道:“女使可带了此物?”吉古丽答:“这是自然。此土产乃颂余独有,本就是女王敬呈大宇皇帝的一片心意。”萧翊点点头:“女使请便。”不待方柔回过神来,屏风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萧翊率先走进来,他站定在方柔身侧,垂眸朝她轻笑。紧接着,吉古丽携同那名白衣男子缓步走来。人还未完全绕过屏风,却听萧翊道:“且慢,女使一人入内便好。中原皇廷自有规矩,陌生男女不得私见。”方柔忍不住蹙眉抿了抿嘴,只道萧翊一张嘴,什么规矩体统只他一人说了算,该讲礼制慎行时他置若罔闻,如今犯了心眼小的臭毛病,倒摆出副圣人君子的模样,满口礼义廉耻。吉古丽却是一笑:“伊斯克是女王亲信医监,针灸手法高妙无比,不少颂余贵族临盆生产之际都由他亲自施针,还请殿下明察。”“我闻说皇宫太医也是男子居多,医者只存济世之心,于男女并无二般。”说着,她抬眸看了看方柔,“王妃昨夜应当又熬了整宿,气色实在憔悴。”萧翊蹙眉扫了眼二人,那名叫伊斯克的男子一直垂眸下视,姿态倒是格外谦卑。他虽心中不悦,但吉古丽此话说得在理,他便压下了那阵抵触。吉古丽见萧翊并未再阻拦,这才带着伊斯克走上前来。萧翊守在一旁寸步不离,只让出了少许位置给二人动作。方柔安静地坐着,吉古丽摸起她的手腕,细细诊脉。那名叫伊斯克的男使则将医箱搁在一旁,拿出针灸带铺开。她悄悄瞥了几眼他的侧脸,实在无甚特别,鼻梁跟额头几乎压在一起,显得十分古怪。只是那脸上的疤痕十分显眼,叫人不自觉就将注意力全落在上面,忽略了其他五官。方柔便暗忖,昨夜定是她看走了眼,想多了。吉古丽替她看过,与伊斯克换了个位置,萧翊以为他要握起方柔的手腕,刚要阻止,不料他却转身朝萧翊行礼,开口道:“殿下,施针的穴位在双膝之下,有劳您替王妃整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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