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的眸前还全然都是闻姒写给圣上的罪己书,她便如此绝情地就离开,再不愿见到他。冷笑一声,傅昭朝大理寺去。五十板子挨在身上本对他来说只会躺些时日就能养好,可他昨夜泡了半宿的冷水,到了受刑完的夜半就开始发高热。府中乱成一团,因得圣上的旨意,靖国公与孟氏连夜去往陇西,一刻也不能多留,孟蕙哭闹着也终是被送走,傅老夫人回来就心悸发作,现下还躺在床上。此时冯氏便成了府中唯一能撑起局面的人,就算是府上不光彩,也要将面子上给装好。这一夜,请大夫的请大夫,走的走,冯氏忙了一夜都没闭眼。傅昭趴在床上,额上全是冷汗,口中喃喃念道:“姒姒,莫要走,姒姒,你我还是夫妻。”这番话,荣松照顾傅昭多久,便听他说了多久。轻叹一口气,在心中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到了第二日,傅昭烧得仍旧重些,大夫都请了几轮才堪堪控制住。虽是躺在床上,傅昭都瘦得没个形。唇色惨白,臀上板子痕迹尚在。只到晚上,傅昭才堪堪转醒。可他醒来,便开始剧烈咳嗽,喉咙中一阵腥甜,一口血直接被咳出吐在地上。荣松连忙对外头喊道:“大夫,快请大夫。”傅昭脱力,躺回床上,“查到姒姒去哪了吗?”荣松沉默摇头,半句话都没讲出来。是了,他想得太多。想要走,又如何能让他查到。现下,怕是姒姒,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大夫又赶忙过来,把脉开药,“世子体内郁结,这血咳出来也好,只是不能动怒,不能将话都憋在心中,免得后头伤的更重啊。”傅昭只当作未曾听见,躺在榻上眼眸微阖,无人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站在门口的冯氏,也只轻声叹气出门。这都闹得什么事啊。到了后半夜,傅昭房中烛火未灭。回府后,他就没在梨奉院,而是在书房中。傅昭哑声道:“回院中。”荣松知晓如何劝傅昭都不会听,给傅昭穿上大氅。身上的伤使得傅昭走到梨奉院就耗尽全部的心力,他不知,那夜在书房门口,闻姒是否也是这般。可她却舍得,一走了之。傅昭唇边勾起一个弧度来,却是嘲弄所在。他进到卧房之中,还仍能感受到里头有闻姒身上的花香,不论何时,她身上的香味都未散去。香炉中还有闻姒最爱的沉水香灰,便连妆台上,她所用的胭脂水粉,一盒都未曾带走。傅昭喉结滚动,压下心头的酸涩。他缓步走着,每一处,都有闻姒的身影所在。将每处走完,他到了床榻跟前站着。那上头,似是还有闻姒的身影在,可终究是黄粱一场梦,不过是痴人想着。倏地,傅昭想起什么,将床头处的柜子猛然拉开一个。在面上,他看见曾经给闻姒用来避子的香囊,工工整整的放在原处。这处抽屉已经全都空了,香囊就分外扎眼。傅昭颤抖着手将香囊给拿起,原来,她什么都知晓。他眸中全是不明的情绪,但手上力道逐渐收紧青筋渐显,香囊被他攥在手中,失了本来的模样。不愿在此处多待,他出了梨奉院。院中开始逐渐荒凉,无人照料。傅昭一瘸一拐地又回了书房。第三日,他依着圣上旨意启程。身上有伤,不敢走水路,只敢走陆路。一路来,伤病不断,没好的底子又虚空,走走停停一个月的光景才堪堪一半路程。--闻姒依着先前白鸢给她规划好的路线,先去到鹭洲,在那处行水路。走水路,便是比陆路的危险倒是少了几分。但白鸢所派的护院也在鹭洲全数回京。闻姒与青烟坐在船上,感受着逐渐朝远处驶离的感觉。在外为了方便,多是戴着帏帽的。只是在厢房中,才并未戴。闻姒坐在椅子上绣着刺绣,眉目温柔。从傅家离开,她心情也变好许多,不再似从前那般总是落眼泪。便是在路上,也比还在府上要稍微丰腴些。青烟看着闻姒绣的喜鹊跃枝头,打趣道:“姑娘就如此开心,连喜鹊都绣上。”唇边噙笑,闻姒柔和对她道:“我原也是想着去陇右的,可未曾想竟比原定的要晚上半年,不过现下也好,倒是省去许多的麻烦。”青烟叹口气,“姑娘受苦了。”闻姒用指尖轻点她的额前,“瞎说,应当说咱们的好日子便要来了。”“是是是,我说错了。”两人一起长大,青烟虽是奴婢,可却也如同闻姒的妹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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