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与我无关。”贺止休平静道:“但如果我没记错,除此之外,你刚刚还对路炀说,oga不能参加国际赛。所以要怨,只能怨他运气不好?”“是,我说了,怎么?”孙侯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嗤笑道:“难道他真的是oga,所以我这话戳他心窝了?哈!”前方路炀身影逼近,滚轮淌过水泥道路的动静,转瞬就被人海喧嚣尽数覆盖。贺止休却在这一刻收回视线。只见他那仿佛天生轻佻的桃花眼此刻不见半丝笑意,唇角平直冷漠,猝然对上孙侯视线时,后者难以克制地涌出一股瑟缩之意。“他无论是不是,你在他跟前连条指甲缝都比不上,”贺止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知道了?”输人不能输阵,孙侯暗自镇压住那点寒意,咬牙讥嘲说:“知道个屁,上都上不去,指甲缝又怎么样?我他妈能上,他不行,那这世界没人证明他能赛过我,懂了没?”烈日铺天盖地洒下,远处利剑般地身影愈来愈近,二楼三班众人的呐喊几乎要撕破喉咙。深冬本该冰冷的空气在此刻无形沸腾,炙热地几乎要燃起烈火。冰冷对峙中,孙侯深吸一口气,握紧身侧双拳,正欲再开口嘴硬嘲讽,贺止休忽然率先挪开视线。只听他极其出乎意料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但没关系,”远处身影乘着光飞驰而上,恍如近在咫尺的初见。只不过那天跃入的是镜头之中,这次是贺止休的瞳孔眼底。alpha久久凝视,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脑海最深处。少顷他近乎呢喃:“我来让世界证明。”“咣当!”“吁”哨声落地,轰动未起,体育老师宣分的嗓音紧随其后,他也近乎是激动昂扬道:“十六号高二三班路炀,得分,三十!”“全员满分!”刹那间掌声与呐喊如雷鸣般响彻整片教学楼。宋达连嘲讽对岸走廊的鸡冠头一行人都没心思了,所有人嘶吼着朝楼道狂奔而去。路炀胸膛上下起伏,落地后却没作停留,而是一踩板尖,飞速刹停。剧烈运动后,脚步不可避免的略微虚浮,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似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贺止休身前,视线先在转身离去的孙侯背影轻轻一扫,才转而落至贺止休脸上。“你在跟他说什么?”“没什么,就是在交流下待会儿去哪里实现赌约,才能不被老师逮住呢。”贺止休倚着廊柱,眼底的冰冷消弭于无形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轻佻笑意。路炀抬眼对上,试图从中窥出半丝不对劲,但毫无意外失败了。alpha唇角弯起一丝细微弧度,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但此刻路炀却难以抑制地涌出某种微妙的不对。他没搭理这人的插科打诨,直白地问:“你怎么了?”贺止休难掩愣怔。他动了动唇,有那么瞬间似乎想说什么,但尚未开口,手腕陡然被紧紧握住。低头,只见路炀眼底蕴着微光,在这光源之中,贺止休看见了自己。“……没有,”少顷贺止休终于哑声开口。远处落后数步的人海浩荡袭来,宋达几人的身影踏出楼道,不绝于耳的喧嚣中,贺止休彻底难以扼制冲动,抬手抚上路炀面庞,然后轻轻抹去他额角缓缓滚下的热汗。“路炀,”他像按捺住无数翻腾而起的情绪,只让自己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路炀不由一愣。不等开口,贺止休冰冷的手掌已然离开脸侧。然后他就这么带着指腹上舍不得拭去的热汗,于众目睽睽中,大胆将人拥入怀中。浅淡柠香扑鼻,无声中和了鼻腔的冰冷与酸燥。他贴住路炀耳侧,嗓音嘶哑,近乎一字一顿地说:“你赢了,路炀。”赛后“谁赢了?”“路炀!”“谁是第一?”“路炀!”“路炀怎么?”“路炀牛逼!!”夜色当浓,小超市门口人来人往,头顶广播正响彻着弥勒佛那拖腔拉调的絮叨。然而根本没人在意都说了些什么。所有人推门而出的瞬间,视线就被这几道激烈昂扬、整齐划一的呼喊所吸引,纷纷扭头望向边缘角落聚满人影的位置。咔擦!一声脆响划破空气,武子鸣站在桌前,高举手中的可乐,表情严肃如从大洋彼岸另一端喜迎炬火的火炬手,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庄严道:“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路炀夺得滑板比赛冠军,成为我们应华高级中学滑板项目的一代冠军。从今往后,名留青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荣耀,必将牢记在我们每一个应中学子心中,尤其是卧槽你抢我演讲稿干嘛,我后面还有一长串没念完呢,我辛辛苦苦想了一下午才写出来的!”“再念下去待会路炀就要上来让你名留青史在咱校了,”许棉枫冲后方努了努下巴。果不其然就见小超市门口,路炀正拎着一兜东西张在台阶上。大概是入夜后降温的缘故,他身上的卫衣班服再次被蓝白外套所覆盖,拉链一如往常被拽至领口,遮阳帽被脱下,厚重镜框重新架上鼻梁,乍然望去赫然是个极其符合刻板印象中的古板学霸。晌午那仅靠短短一分钟时间,便将整片中庭征服并掀翻、招起层层激烈尖叫呼喊时的模样彻底不见,甚至连半丝相似的姿态都无法重叠。除了那股永远沉着镇定、不易近人,如三九寒天冰窟冷泉的凉飕飕气质之外。“买啥呢进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没带饭卡,被小店老板扣押当收银小弟去了呢。”桌前,宋达与路炀刚抵达,姚天蓬便立时凑近,好奇地瞅着眼前满满当当俩袋子。只听宋达立刻得意洋洋地哼哼两声,抓住袋子底部朝上一拽,刹那间无数零食翻滚而出,五花八门的包装袋当即堆满了整张塑料桌。“为了庆祝路炀夺得第一,以及孙侯那群傻叉被成功打脸,今天哥哥我请客,零食随便吃,不够的接着买,吃完这一波待会夜宵点来了食堂继续,”宋达一手插在兜中,一手指尖夹着饭卡潇洒一晃,宛如陡然一夜暴富的巨款那样,纨绔而吊儿郎当道:“刚冲的饭卡,能刷爆算你们的本事,懂么?”果不其然满桌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遍地哇声足足持续了好半晌。只有方佩佩突然问:“但是为什么是你请客,而不是贺止休呢?”宋达迎着注目礼,自以为谦虚而低调地准备落座。屁股还没触底,闻言立时昂首挺胸,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因为我是路炀关系最好的好铁友了!”紧接着他又反应过来后半句,立时敏感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而非得是贺止休?”“当然因为他们看上去关系更”方佩佩话音一顿,仿佛突然间想不到可以用来描述的形容词。恰在这时,不知为何难得不见人影的贺止休终于姗姗来迟。夜色正浓,白昼艳阳带来的暖意早已被驱散的半点不剩,降至个位数的天冷意逼人,寒风汹涌,周遭擦肩而过的人无一不是缩紧脖子快步离开。唯独贺止休却像感觉不到冻似得,身上校服非但被早早脱去,仅余的深黑班服此刻也只是松垮套在身上,两边衣袖甚至还挽至手肘。昏暗光线从后至前打落在他半身,侧拉出一道格外修长的暗影。“更什么?”贺止休极其自然地朝路炀身边走去,但与往常紧贴而上不同,这次仅余两步之差时,他陡然停下脚步,往路炀另一侧迈去停下。其实是看不出距离的,但那一瞬路炀本能地感觉到什么,不由侧目瞟去。“当然是更好了!”方佩佩刚说完,就立马得到了对面宋达的强烈抗议。然而文艺委员有文艺委员的人际关系,她当即把头一扭看向身旁的花依依:“依依你觉得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花依依作为在场里唯一一个非三班人员,跟路炀与贺止休的接触屈指可数,唯一称得上正面交流的,大概也就先前在洗手间门口偶遇那回。闻言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桌前俩人。短暂沉思过后,她略显犹疑道:“与其说是更好,不如说是更加亲密?”“!”宋达顿觉五雷轰顶,咣当一声十分做作地摔回椅背,与方佩佩对赌成功后扬手击掌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时至今日,路炀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群人隔三差五戏瘾附体的德性,连半个眼神都懒得回应。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往常最唯恐天下不乱的贺止休,此刻罕见地只是笑了一下。他既没跟着添油加醋,也没借机嘴欠地趁机“巩固地位”,安静地仿佛与在场所有人不熟,刻意把自己摈除在外。周身光线不甚清晰,但依然可以看清alpha神色如常。逆光之中本就立体的五官愈发深邃,除了难得披落的黑发末梢沾着湿润之外,连同唇角扬起的弧度都与平时毫无差别。贺止休随手捞起一瓶可乐拨开喝了口,刚咽下,余光无端瞥见路炀的注视。他不由转头,没有丝毫躲避地对上路炀视线,低声问:“怎么了?”路炀没说话,只是眼错不眨地凝视他数秒,忽地说:“我有点渴。”贺止休一顿,下意识反问:“那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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