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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什么？&rdo;

&ldo;我是说，假定早川小姐是被杀的，那凶手杀她的方法是什么。&rdo;

加贺面向前方说起话来，&ldo;正如您说过的那样，忽然将人从阳台上推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女人来说尤其难。&rdo;

&ldo;我想这不可能办到。&rdo;

&ldo;嗯。或许不可能。但当时的情况如果不同，就该另说了。&rdo;美千代闻言，目光转向旁边。加贺仍然盯着前方。

&ldo;我刚才也说过，早川小姐筹备开办芭蕾舞教室的工作正在进行，为此她似乎在筹措资金。不过，她要准备的并不只是这方面。&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光有钱办不成学校，还必须备足教课的人。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早川小姐对弓削芭蕾舞团的数名演员发出过邀请，要她们兼职来教小孩芭蕾舞。&rdo;

&ldo;这种事……我第一次听说。&rdo;

这真的是美千代头一次听到。她脑中浮现出几个可能接受邀请的人的脸，全都是些无望成为一流演员的家伙。

&ldo;不过，&rdo;加贺继续说道，&ldo;也不能一味依赖兼职教师。早川小姐自己也必须能够教学。但她告别芭蕾也有将近一年了。对一个舞蹈演员来说，这么长的空白期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即便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她首先必须把身体恢复到能跳芭蕾的状态。因此她从基本的课程开始，每天都坚持练一些。她之所以时常会在早晨的训练场上被人看到，想必也是这个原因。&rdo;

美千代保持沉默。她预感到加贺的话正朝不受她欢迎的方向偏转。

&ldo;但光是这些练习并不够。早川小姐想着能不能在家里也练。可是因为刚刚搬家，房间还没收拾好，并没有一块像样的地方。所以，她一眼看中的就是阳台了。&rdo;

面前的信号灯变成红色，加贺停下车。美千代感觉到他正面向自己这边，但她没有与他目光相对的勇气。

&ldo;不，使用阳台恐怕是她搬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所以她定做了一块木垫。如果训练场的地板是不作处理的硬水泥地，就有可能弄伤身体。但我们科长等人对我的话完全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们说，那么狭小的地方怎么能练芭蕾舞？其实是可以的。您自然也明白吧？&rdo;

&ldo;是把杆练习吧？&rdo;美千代无可奈何地说道。

&ldo;正是如此。芭蕾舞练习场的墙壁上一定会安装把杆。书上说，练习者必须抓住把杆进行三十分钟以上的练习，伸展肌肉、关节和跟腱的准备活动是放在最开头的吧？&rdo;

&ldo;你可真是做足了功课。&rdo;美千代的话听起来有点挖苦人的意味，但她内心却没这闲工夫。

&ldo;那个阳台是安装了扶手的，可以用作把杆的替代品。扶手的一部分有摩擦过的痕迹，这也看得出是早川小姐每天触碰它的结果。也就是说‐‐&rdo;

信号灯变成绿色。加贺从刹车上移开脚，踩下油门。车顺畅地前行。

&ldo;也就是说，&rdo;他再度说道，&ldo;早川小姐是正在进行把杆练习的时候掉下去的，所以她会穿着舞鞋。而她之所以还穿了袜套以及与季节不符的厚衣服，也是为了保护身体不被夜风吹冷。&rdo;

&ldo;有关着装的谜团是解决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否定自杀的说法呀。或许是她在练习中一时冲动想死了。&rdo;

&ldo;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可是我们更愿意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虽说芭蕾舞的课程练习很关键，但听说伸展运动也很重要。特别是在课程结束后，可以说是必不可少。我听说非常传统的一种做法，就是一条腿放在把杆上的伸展运动。这么说来，我倒是见过几回舞蹈演员做这种动作。&rdo;

美千代做了个深呼吸。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快。

狭小的车中回响着加贺的声音。

&ldo;在阳台上练习的早川小姐当然也会在完成练习后进行伸展运动。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把一条腿放在阳台的扶手上。而这里就出了一个问题：阳台的扶手比训练室里的正规把杆要高。如果只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而抓住扶乎，她应该不会注意到扶手与正规把杆之间些微的高度差别，然而一旦将腿靠在扶手上，就会因为扶手过高而不便于做伸展运动。于是早川小姐就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她应该就是站在那个平台上，再将一条腿放在扶手上伸展。&rdo;

&ldo;你说的简直像你亲眼看到了一样。&rdo;美千代说道。她脸颊有些僵硬，有意识地不让声音颤抖。

&ldo;她用的平台，就是放在阳台上的空花盆。只要将它倒着放，高度就正好。将花盆翻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上面有几个圆形的痕迹。鉴定的结果表明，那应该就是舞鞋的痕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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