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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听罢介绍，波波又喜又悲，扑在老人怀里，高声地叫：&ldo;爷爷，您认识我吗?我是波波。&rdo;

爷爷挺疼他。在众人面前，爷爷是严肃的学者，有名望的教授。在孙子面前，他是个听话的孩童。当波波的手枪瞄准他，叫声&ldo;缴枪不杀&rdo;时，他就会乖乖地举手投降;当波波叫一声&ldo;我要骑马马&rdo;时，那怕他在伏案写作，也会老老实实地放下笔，伏在地上，给孙子当匹马使。波波已9年未见爷爷。

老人奇怪地睁着眼睛。长期的恐惧和紧张，使老人的知识和才学，都丧失掉了。他发达的大脑里，已筑起一道与世相隔的长城。9年时间，远离家乡和亲人，他的听觉器官和语言功能都退化了。留在脑子里的只是一片绝望的空白。

&ldo;还我一个好爷爷!还我一个好爷爷!&rdo;波波见状，非常痛苦。

皮皮非常同情波波祖父的遭遇，要求母亲放人。

母亲拒绝女儿的要求，说地下城条律非常严厉，要有有关部门的公文才能放人。

皮皮带波波又去找他父亲。父亲坚持不肯放人，说按律办事，谁也不能通融。皮皮见父亲那里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安慰波波，说：&ldo;别急!慢慢想办法吧，车到山前必有路。&rdo;

皮皮带波波回家。在路上，波波想起皮皮的父母，便不客气地对皮皮说：&ldo;你的家缺少温暖，特别是你父亲，简直像个冷血动物!&rdo;

&ldo;我的家确是缺少人间亲情。不过也难怪，它的组合比较特殊，不像地球上的家庭&rdo;皮皮告诉他：地下城是个高速信息化的社会。生产、娱乐、教育、乃至婚配都受电脑系统监测控制。男女不能自主婚配。谁与谁结合，必须经过仔细的心理、生理检查，然后由电脑分析，谁与谁结合最合适。地下城条律规定：夫妻不能自行生育。生育实行优选法，选用高素质人的精子和卵子，混血胚胎植入人工子宫内怀孕，小孩出生后在育儿院哺育。每对夫妻到育儿院领养一个3岁的孩子。

&ldo;难怪，难怪!&rdo;

&ldo;我的父亲虽是名誉父亲，母亲却是亲生的。&rdo;皮皮说，&ldo;她是个例外。母亲选为与外星人交配的母种，我是混血儿。准予她参于怀孕、生育、哺育的系统工程。可单有母爱，又能改善多少?&rdo;

地下城严酷的条律制度，激烈的人才竞争，淡薄的人际关系，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来愈冷酷了。皮皮怀念地球，这个美丽的星球，人们之间玉一般的纯情，火一般的热情，血肉相连般的亲情，比鲜花和蓝天白云还美。

4

波波和皮皮又来到7室。

&ldo;咯&rdo;的一声，7室的门一开，波波就冲进去，扑在爷爷怀里，&ldo;爷爷，明天我要回家了!&rdo;

皮皮明天又要到地球去探矿，飞船凌晨3时起飞。

波波跟皮皮一道走。说起回家，波波很高兴，虽然离开地球只这么些天，远隔星球，却像几个世纪那么久。

&ldo;爷爷，我走后，您可要保重啊!&rdo;波波心里放心不下的是爷爷。

爷爷木然地望着波波，形同没有知觉的木偶。见爷爷被弄成这个样子，波波好不伤心，哭得成了泪人。

&ldo;波波，你不能这样，男子汉，坚强点!&rdo;皮皮强拉开波波。波波的脚刚离开7室，门&ldo;咯&rdo;的一声就锁上了。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

离开7室后，波波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子里又想起刚才那&ldo;咯&rdo;的声音。地下城的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那开门人和锁门人不见身影，到底藏在何处呢?

皮皮告诉他，那是遥控锁，手持遥控器坐在办公室楼上，每重门都可开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皮皮这么一说，波波知道这摇控器是动物园的关键，心想，如果掌握了遥控器，岂不可将爷爷救出来?于是，他连忙问：&ldo;谁有这遥控器?&rdo;

&ldo;我母亲和管理员，你问这个做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波波故意不说。

皮皮知道他是在考虑营救爷爷，说：&ldo;别瞒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do;

波波只得说出自己的计划，打算晚上潜入皮皮母亲房中，偷出遥控器去救爷爷。

&ldo;我不同意你的计划!&rdo;皮皮说。

波波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向来认为自己的任何决策都是高水平的，到了地下城亦不另外。对自己的营救计划充满美好的憧憬。皮皮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令他很扫兴，觉得皮皮大倔，什么事都要按她的思路走，心里对她抱怨开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领导，非得要你批准?他有点和皮皮较劲的说：&ldo;我要是坚持我的计划呢?&rdo;

&ldo;坚持就是失败!&rdo;皮皮的话硬得像石头，人倔话也倔，&ldo;不听我的话，就是冒险!&rdo;

&ldo;冒险有什么可怕?才有刺激性!&rdo;通过一段时间相处，波波觉得皮皮办事十分谨慎，缺乏现代少年的冒险精神。他毫不客气地说：&ldo;你这样子，活得不潇洒!从今天起，我辅导你冒险怎么样?&rdo;

皮皮见波波这样得意，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这样的冒险行动，根本不可能成功，一进入我母亲房中，来不及偷遥控器，你就被发现了，因为生人一闯入，墙上的电脑就会报警。还有，你即使偷到遥控器也不会使用，要是只会开，而不会关，动物大闹地下城，你的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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