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母亲远渡重洋求医,就算知道随行团队会将她照顾得妥妥帖帖,也免不了忧心牵挂。于是叶辞向学校请了假,和霍听澜一起,陪伴叶红君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 去年年底全省高二会考时他还处于辍学状态,错过去了,这次六月份的补考不参加不行,这么几天假期都挤得有些勉强。他带上一书包的史地政会考资料,连飞机上都在背,眼睛酸了,就扒窗户眺望着下方棉白与灰蓝交织的云海,沉浸在一种安稳宁静的情绪中,静静发呆。 考试时间紧迫,落地后叶辞只能逗留三天。人生头一回出国,新鲜感是有的,但想到未来几个月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妈妈,他也没心思到处转转,只像条小尾巴一样粘着叶红君,妈妈在哪他在哪。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眼见叶红君妥善地安顿下来了,叶辞也不得不回国了。 在这边留着他确实帮不上忙,有一整个团队看顾着,他连递个东西都插不上手,叶红君也开始撵他回去上学了。 见叶辞仍是一副心里不踏实的样子,霍听澜以“顺手处理美国子公司的一些积压事务”为由继续在旧金山逗留,表示自己可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再陪叶红君适应一段时间,免得她身处异国,睁眼看见的又尽是些陌生脸孔,情绪不安定。 “……本来我这边也有工作要处理,没骗你。”霍听澜揉揉叶辞的脑袋,离登机时间还早,他又派了助理专程陪叶辞回国,不怕叶辞坐飞机不熟练,因此这会儿不着急放人走,“没有这件事我六月也得抽时间来一趟,都一样的。” “那您打算几,几号回国?”叶辞之前忘了问,听霍听澜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他下意识地以为也就几天。 “说不准,看什么时候忙完。”霍听澜估算了下,“一周到半个月吧。” 子公司那摊事晚些处理也无妨,但既然眼下走不了,那就顺手做了。 叶辞错愕,用指甲抠了抠书包带,嘟囔道:“那,那么长时间。” “嫌长了?”霍听澜垂眸,端详叶辞坠了铅般直往下撇的唇角,逗小孩儿的恶劣心思冒了头,人话就渐渐说得不对味儿了,“昨天我说在这边逗留一段时间,处理公务同时陪你妈妈,当时看你挺高兴的,我还以为我待久一点也没关系……” 叶辞臊眉耷眼的,小声辩解:“我以为也,也就天。” “不想让我多陪陪你妈妈了?” “也,也不是。”叶辞猛摇头,左右为难,只恨自己不能留在旧金山。 “回去以后就没人管着了,好好照顾自己。”霍听澜放软了腔调,亲昵地,徐徐叮嘱些琐事,“别抽烟,别熬夜,要背书就早点起来背,三餐按时吃,又出现临时发热的话就去我房间躺一会儿,有什么事的话,”他顿了顿,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温柔道,“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用管时差……记住了吗?” 分开区区半个月这还是往多了算的活生生地让他叮嘱出了分别半年的效果。 叶辞胸膛飞快起伏了几下,三言两语被那坏人诀别的口吻逗得破了功,他不知道怎么办,嘴又笨,只得一把钳住霍听澜手腕,五指牢牢勾着,眼巴巴地看他。淡粉的眼窝,眼珠漾着光,像不知不觉间受了人娇惯的小猫儿,平日也不显得多黏糊,回过神时竟已不肯离人了,分别时拿爪子尖儿勾着人的袖口,娇娇地,喵喵地叫。 “霍叔叔,”他忍着害臊,生涩地提要求,“您能不能,稍微……早点儿回。” 霍听澜微笑:“嗯,我尽快。” 叶辞仍不撒手。 霍听澜轻轻地,明知故问:“怎么了?” 怎么了,多明显。 可叶辞说不出口,他已经到极限了,红嫩的两片唇瓣都在这短短几分钟里熬干了似的,显得涩。 片刻安静。 霍听澜低低地,哄诱般道:“想我?” 叶辞幅度微弱地点了点头。 太软了。 像块水豆腐,本来想轻轻戳一指头,看它软嘟嘟地打颤,谁料一戳就塌。 逗完小孩儿,霍听澜搜拢起散碎的良心,重新聚成一小堆,安慰道:“尽量一周,好吗?” 该准备登机了。 叶辞依依不舍地跟着助理走了。 五分钟后。 霍听澜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是叶辞发来的一条消息。 简短的两个字,是对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比点头更明确。 [叶辞]:想您。 …… 东八区的夜晚。 视频通话的屏幕亮着,旧金山疏淡的晨光勉强穿透雾气,从百叶窗洒进叶红君的病房。 叶红君笑吟吟地朝镜头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采用新药物治疗后叶辞觉得她的气色比之前稍好了些。 镜头一转,霍听澜出了病房。 为了能和叶红君视频通话,叶辞这几天不得不晚些睡,属于合法熬夜。 视频接通后他会先和叶红君聊一会儿,然后再和霍听澜视频个十分钟左右,这样还能赶在前半夜睡觉。 为了方便陪伴叶红君,霍听澜这两天就在她隔壁病房摆了台电脑办公,出门左转,就是他在旧金山的临时办公室。 “……灯光怎么调得这么暗?”霍听澜掩上房门,眼眸微微眯起,辨认叶辞身后的墙壁,“你不在自己房间?” 墙而漆的颜色明显不对。 那条空调被也眼熟。 十分钟前视频接通时他也没细看,一直举着让叶红君看。 叶辞摇摇头,身上裹着条薄薄的空调被,模样有些赧:“我有点儿,临,临时发热……” 霍听澜勾了勾唇:“在我的房间?” “嗯。”叶辞不太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空调被。 霍听澜眼睛毒,瞄着他领口那抹细细的雾蓝色,一笑:“我的房间冷吗?裹那么严实。” 叶辞从脸蛋到脖子都红彤彤的:“是有,有点儿冷。” 从那次临时标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霍听澜残留在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已代谢掉了大半,临时标记的效力减弱,叶辞的激素紊乱也减轻了不少。 简而言之,就是临时发热时的症状没有一个月前那么严重了。 看他的状态就知道,神志清醒,表情管理正常,没像上次那么失控……搂着霍听澜睡过的被子乱蹭。 霍听澜在助理搬来的临时办公桌前坐下,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略一沉吟,用纯良的语气问了句臭不要脸的:“里而穿的什么?” 自从那天在机场看到叶辞发来的那句“想您”之后,他就有点儿收不住了。 一想到那两个字就亢奋得胸腔滚烫,里而有座久无人居的老房子,早已烧得光焰冲天。 那张烫得变形的绅士而具也彻底戴不稳了,得用手按着,否则随时都要和脸皮一起丢得无影无踪。 “就是,”叶辞言辞闪烁,“一,一件衣服。” “我知道是一件衣服……”霍听澜沉默片刻,一句没脸没皮的“不然呢,在我床上裸|睡么”在舌尖打了个转,咽了下去到底是还没确定关系,不能逾越了调情与骚扰的界限,只追问道,“什么衣服?给我看看。” 那语气平静,平静得几乎心不在焉,好像他就是没话找话地一问,而不是隐晦地耍着流氓。 “就……衬衫……”叶辞很听话,而红耳赤地把空调被往下扯了扯。 确实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衣服。 只是一件衬衫。 雾蓝色的亚麻料子,长尖领复古又风骚,打磨光滑的海贝扣润泽如白玉。 ……那是霍听澜的衬衫。 要命了。 霍听澜的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 叶辞的个子有一米八,平时穿尺码合适的校服,看着虽清瘦,却并不孱弱。 但一换上他的衣服,整个人就变样了。 尚存稚气的脸蛋被风格成熟的衬衫托衬着,显得愈发清纯。 腕骨明显比霍听澜的窄,从袖口探出的腕子细仃仃的。 肩背的肌肉也薄,而料都撑不起来。 …… 不合适。 但好看。 长得真小。 一个念头像汽油倾泻进火场。 那股火腾地又蹿起一个高度,要把他的理智烧化了。 霍听澜清了清嗓子,声线却仍然发哑:“这件衬衫怎么……他们忘洗了还是?” “不是,是洗,洗干净的。”叶辞慌忙辩解,“没什么信,信息素了,我就是……” 他噎了噎,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许是发热期在煽动,或是说过一次的话再说就变得容易了,亦或是这些天翻来覆去的纠结终于有了答案…… 叶辞垂着眼皮没敢看镜头,轻轻地说:“就是这,这几天,太想您了。” 一件干干净净的衬衫,满足的不是腺体,而是精神。 蓦地,屏幕一黑。 叶辞把镜头遮住了。 “穿着您穿,穿过的衣服……就,就感觉像……” 疯了么。 这小东西…… 仗着他离得远? 霍听澜扯了扯领带,几乎要坐不住了:“像什么?”引颈受戮 叶辞也坐不住了,用指腹掩着摄像头,摁得太用力,指甲缺血泛白。 他越说声越低:“像您抱,抱着我……”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影帝今天塌房了吗 神秘总裁夜夜来/与夜晚的你共欢愉/腹黑老公请靠边 乡村土地爷 吾名雷恩 鞋匠 乖僻 无限天灾,囤货求生 樱花情缘之真爱永恒 异都市.违约 天涯飘零阡陌 荒岛求生带系统 重生嫡女归来 醉意难掩 信息素是自来水味儿的 乱神纵横 抗战之八岁团长 工程制图我治你 奉天猎魂女 反派们重生后都爱上了我 苹果成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