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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薇拉任性，但是好说话。她从小习惯要求别人立即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同时如果请求她忍让，并且答应给予她比她所要的更多的话也容易让步。

&ldo;说定了，&rdo;薇拉吸了口气，&ldo;不过你别迟到，我没有钥匙，别让我像个傻瓜似的在门外站着。&rdo;

&ldo;你放心。&rdo;他亲昵地笑了一下，&ldo;快回家去吧。&rdo;

无论怎样也猜不透阿尼斯科维茨同加利娜认识之谜。娜斯佳所有的时间都有一种感觉，在这件案子上不管抓住什么线索，一切仍旧如同一盘散沙。说法一个接一个被否定，值钱的东西既没被偷走，也没有被用赝品偷换。在小偷和走私犯的圈子中，没有人听说过斯马戈林院士的藏画。没有人光顾过珠宝商。阿尼斯科维茨楼内的邻居们也没在死者门口碰到可疑人。在这上头花费的时间很多，但是一无所获。事情毫无进展。就连早年认识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这一句看似胡说的话中，也没有查出眉目。

但是娜斯桂没有动摇。此外，她习惯于最后见分晓。如果从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方面找不到答案，可以尝试走另一条路，从捷列辛家那方面入手。诚然，消息来源不很多，严格地说，只有伊拉一个。

&ldo;当然可以问，&rdo;斯塔索夫对娜斯佳说，&ldo;但是未必能有什么结果，加利娜&iddot;捷列辛娜丧失了记忆。六年前她的两个女儿都还大小，不一定知道母亲认识的人，最小的男孩就更不用说了。只看伊拉知道什么。&rdo;

&ldo;斯塔索夫，没有你我应付不了，&rdo;娜斯佳陪着笑脸央求道，&ldo;你那个姑娘如此孤僻，未必愿意同我谈话，一切都拜托你了。&rdo;

但是弗拉迪斯拉夫大失所望。伊拉尽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母亲和父亲认识的人当中有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iddot;阿尼斯科维茨这么个人。斯塔索夫还真的记下了伊拉所能想起来的捷列辛周围所有人的名字。

&ldo;你同他们接触接触试试看，&rdo;他向娜斯佳建议道，&ldo;也许，他们认识你说的那个老太太。&rdo;

好主意。先试试接触接触再说……

同曾经跟捷列辛家过从甚密的人会面，给娜斯佳留下了沉重而苦涩的印象。她不理解，怎么能发生一个14岁的小姑娘孤立无援地生活这种事情，竟然没有一个成年人支持她一下。

伊拉最先想起来是博热诺克夫妇，过去曾与捷列辛娜家住在同一幢楼里，还在他们搬到索科尔尼基之前。博热诺克太太是个爱吵架的阿姨，常常会为随便一个话题朝别人大喊大叫，她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记仇，而是对她不理解的事情的一种防卫反应。由于她的大脑先天不足，又没受过训练，她懂得很少，以至于她总是从早到晚大喊大叫。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不了解情况而害怕上当吃亏，使得她老是一张口就说&ldo;不&rdo;字。相反，博热诺克先生活不多，嗓门不高，躲在妻子用以吓唬对手的高声大嗓后面坐享清闲，日子倒也过得自在，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题。

&ldo;加利娜出嫁之前，我们同她就是朋友，后来渐渐疏远了。照我看，她的灵魂出窍了。&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娜斯佳感兴趣地问。

&ldo;是说她完全疯了，&rdo;博热诺克太太挥了一下手说，&ldo;开始相信上帝了，不知为什么，总是念叨救世主。&rdo;

&ldo;难道信仰上帝是发疯的标志吗？&rdo;娜斯佳吃惊地问。

&ldo;不，可您怎么看？&rdo;博热诺克太太马上冒火了，&ldo;这是丈夫影响的她，他也上教堂。弄得她晕头转向。&rdo;

&ldo;你们从来没有听加利娜说起过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iddot;阿尼斯科维茨吗？&rdo;

&ldo;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人？&rdo;

&ldo;根据我的情报，这个女人认识加利娜，在发生不幸时，她说过：&lso;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好结果。&rso;您怎么看，这句话说明什么？&rdo;

&ldo;不，您怎么看？当然，是说她信仰上帝。我相信，她是在这个基础上发疯的，因此才把孩子们都害惨了。&rdo;

&ldo;出事之后，您去看过加利娜吗？&rdo;

&ldo;没有。看她干什么？&rdo;博热诺克太太反问。

&ldo;你们是朋友，在一幢楼里住了多年，难道您就不关心她的大女儿伊拉？&rdo;

&ldo;不，你的评论很有意思，&rdo;她又提高了嗓门，&ldo;难道我们应该把她接到家里来吗？我们自己有两个孩子。&rdo;

&ldo;不是这个意思。伊拉被送进了寄宿学校。但是在遭遇不幸和父亲去世之后，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的朋友一家需要帮助吗？&rdo;

&ldo;不，听您的意思，好像这一切是我们的错，难道是我们把孩子从窗口扔出去的？&rdo;

她像装甲车一样刀枪不入。对她来说，原则上不存在&ldo;别人的悲哀&rdo;这个概念。

&ldo;除您之外，捷列辛家还有别的朋友和要好的熟人吗？&rdo;

&ldo;莉季娅&iddot;叶芙捷耶娃，也是我们过去的邻居。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rdo;

在斯塔索夫根据伊拉&iddot;捷列辛娜的谈话中记下的名单中，有莉季娅&iddot;叶芙捷耶娃的名字。但是，她所提供的情况也很少，至少她没有听说过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的确，从叶芙捷那娃的谈话可以明白，加利娜&iddot;捷列辛娜结婚两年后，很快就同自己的女友们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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