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缩在宴淮怀里坐着,红着脸摇了摇脑袋。 这些时日季安总算是又胖回来了一点,偏生那点儿肉全往对的地方长,腰不见粗脸不见圆,只小屁股饱满了一圈,宴淮前一夜没忍住多弄了一回,想着早上得去配了药来给人擦上免得难受,结果药配好了,回屋一看,人不见影了。 宴淮揉揉他耳尖,又说:“让你多睡会儿也不听话,娘很喜欢你,不用总这样小心翼翼。” 季安伸手搂住了宴淮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爹娘死了,我……我就想好好孝顺老爷夫人。” 宴淮被他说得一愣,连他都没想到季安还存着这样一份心,半晌叹了口气,将季安搂得更紧一些,说:“好。” 又说:“隔几日我生辰的时候,嫂嫂也要来,连带一一和那对龙凤胎的小侄子小侄女,咱们家人多,你不能只想着孝顺爹娘,还得想想怎么做个好婶婶呢。” 季安想起来活蹦乱跳的宴柏就有些心软,仰着脑袋问宴淮:“要给他们准备见面礼吗?” 宴淮“嗯”一声,说:“你好好养养,下午带你出去转转,顺便做几件新衣裳。爹娘说要办个生辰宴,请了许多人,宴家的小贵人可是要体体面面的。” 毕竟他们没有喜宴,这一回的生辰宴,他是要给季安正名的。 季安不太会给小孩子挑礼物,脑袋里想到的华是来拿他定的衣服的,这种事本是差遣府上下人走一遭的事情,可今日知府休沐在府,他不想和知府相对两无言地尴尬,随意找了这个借口出来了。 他认得季安,当初撞见宴淮同季安的事情时就多瞧过这个下一个他好几眼,如今再一看带他上楼的店小二,心下了然要给男子做女子的服饰,也就只能是这家店了。 宴淮本还在给季安挑衣裳料子,余光一扫,瞧见知府府上那位章夫人目光落在季安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上前了一步,冲章华施了一礼算是打招呼,然后不动声色地护住季安上楼去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布料,念念叨叨:“喜欢哪个?这料子透气软和,给你做一套夏天的褂子怎么样?” 那块料子很是雅素,颜色花纹都是上等,只是拿来做女子的裙装未免有些单薄,何况是给一个刚刚新婚的“小娘子”。 章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楼下立了一会儿,忽然又反悔折了回去,到刚刚他坐着休息的雅间里头,又要了一壶茶来。 跟着他的丫鬟不知道今日夫人又怎么了,可也不敢多说话,战战兢兢地瞄窗户外头,生怕又遇上之前那样的事情。 章华瞧见了,没忍住“噗嗤”一口将茶喷了出来,他仿佛是看了什么笑话一样,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连跟着的丫鬟都看明白了,那个人护不住他,偏生他还自欺欺人。 丫鬟见他难受也跟着红了眼圈,将手里的手帕递过去,小声劝:“夫人早就该哭一哭的,您哭吧,我去给您守着门。” 然而章华一抹眼泪,嘴硬道:“我哭什么,风大,沙子迷了眼罢了。” 他复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那茶水又苦又涩,直接苦进了他心里,然而章华还是将那一盏茶尽数喝了,对丫鬟道:“去问问,宴家那位夫人订了什么款式的衣服,原样儿的,也给我订一身。” 作者有话说:叮咚,又有人失去了他的大美人老婆。今天写得有点急,请各位老板不吝于帮我捉虫~先鞠躬! 裁缝铺子的老板是知道章华的身份的,自打章华嫁入知府府上,开始以女子身份示人,他的衣裳就全都出自这一家之手。 丫鬟出去传了章华的话,不一会儿店老板就自己跑进来了。 外人不知如今知府与章华之间的种种,只知这是知府最宠的人,万万不敢得罪,说话都拿着小心,那店老板额头都是汗,字字斟酌道:“夫人,刚刚那位小贵人订的,订的是男子的衣裳,您……” 他偷瞄一眼章华的神情,摸不准这一位的心思,额头汗更多:“您怕是要重新量个尺寸。” 这事儿出乎章华的意料了,他端茶盏的手顿了一下,笑了:“那就罢了,我穿不得。” 他立起来要走,然而忽然又反悔了:“不过也好,你且先出去,我一会儿来量。” 老板顶着汗涔涔的脑门退出去,丫鬟替章华关好门,不太明白章华的意思,犹豫道:“夫人……您……” 章华将人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才问:“阿樱,你跟着我……五年了吧?” 阿樱摇摇头,说:“六年了,我正月里到夫人身边的,这会儿六年多了。” 章华“嗯”一声,又问:“那若是我不想在这府上待着了,你是打算跟着我,还是留下?” 这话听得阿樱一惊:“夫人,你……你……” “叫我公子吧。”这么多年章华华的神情,嘴上一顿,改口道:“公子,公子这些日子心里有气,奴婢知道,可老爷待你是好的,奴婢,奴婢……公子跟老爷讲……” 章华见她吓成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是带不走这个知心人了。 倒也好,一个女子带在他这个断袖身侧实在麻烦,他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该无牵无挂。 章华将人虚扶了起来,道:“他待我好我自然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好……我原也是这样劝自己的,可你看,老天爷都看不过我这样骗自己了,让他们在我跟前走一遭,明明白白告诉我不是做不到的,不做而已。” 他一向很难这样为难自己,不然这些年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可如今他只能艳羡地望一眼刚刚季安站过的地方,绝望又解脱地将自己曾经替那人找好的无数理由通通推翻。 情不够深重罢了。 然而阿樱不懂,只知道哭着劝他不要想不开,章华便不再与她多说,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觉得哪家好,我明日给你准备嫁妆。” 然后他不再管身后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你自己先回去”便推门出去,量了身量尺寸,又仍旧觉得急迫,直接问了是否有身量差不太多已经做好的成品,加钱将别人的衣服给买了去。 从店铺门口走出的那一刹那,章华只觉得自己迎来了最明媚的一个春天。 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他都快忘了当初自己也曾洒脱明朗。 他还未知前路都有什么等着他,可他见过了宴淮与季安,就真的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不过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有人跑过来,喊他:“公子!” 阿樱一脸的泪还没擦,跑得很急,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哭着说:“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嫁人,我伺候公子一辈子……” 章华嘴角露出来了笑,说:“好。” 不过带上个小丫头就不比他这样孤身一个无牵无挂了,章华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荷包,说:“那你回府一趟,帮我给正房那位送封信,再去我屋里,把我攒的银票拿出来。” 阿樱带着一脸的泪,傻兮兮问:“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啊?” 章华又折回裁缝铺子找人借纸笔写信,道:“进京赶考去。” 季安还不知道他和章华之间发生了什么样奇妙的联系,亦不会知道彼此对对方的命运做出了什么样的影响,这会儿正在珍宝阁里头,挑给新生婴儿戴的小金手镯子。 这礼物不是给宴洲的那对龙凤胎的,是季安想买来送给翠禾。 当初在寺庙的时候遇上辛弛,辛弛说过翠禾怀了孩子,可当时他太害怕,心里又着急宴淮的“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隔到 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明天完结~~谢谢各位老板的海星~~ “安安。” “安安?” “安安。” 日上竿头,主子院儿里头二少爷还没起床,连带着二少夫人也被迫赖床,后厨里头温着热饭菜,偏生屋里俩人没半点起床的意思。 宴淮亲季安一下,叫一声“安安”,直把装睡的人弄得小脸都可怜兮兮地皱巴巴了,才笑着说:“别装了,装得一点也不像。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答应了什么?” 答应了什么啊,他什么都答应了。 不仅被欺负得哭哭啼啼叫了好多声“相公”,还被骗着答应了以后早上不起来乱跑,陪宴淮一块起床,别的什么记不住了,反正昨天那情形也容不得他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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